第(2/3)页 李山河被这憨子逗乐了,摆摆手:“我说的是假设,假设你要是不认识我呢?我就一外地来的,或者就是咱村以前那个混吃等死的二流子,我现在突然说要收粮,给高价,你咋想?” 彪子一愣,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。 他把眉毛一拧,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上来了:“那肯定不能干啊!你谁啊?你要是把俺苞米拉走了,回头卷钱跑了咋整?俺找谁哭去?还是粮库靠谱,虽然那帮孙子年年打白条,但这庙在这儿摆着呢,它跑不了不是?国家还能差俺这点苞米钱?” 话糙理不糙。 彪子这一番话,把这十里八乡老百姓的心思算是给抖落明白了。 这就是小农意识,也是最朴素的生存智慧。 在他们眼里,看得见的公家大印,比你李山河嘴里许诺的金山银山都好使。 信誉这玩意,不是靠嘴吹出来的,那是得靠真金白银堆出来的。 李二牛在旁边听着,眼珠子转了两圈,一拍大腿,恍然大悟:“兄弟,我听明白了!你的意思是,这些乡亲们信不着咱?他们怕把粮拉来了,咱给不上钱,或者给他们打个二指宽的白条子?” 李山河点点头,把手里还剩半截的烟头扔在地上,用脚尖狠狠碾灭,直到那点火星彻底熄进土里。 “那肯定的啊。咱这鹿场才刚立起来几根木头桩子,在他们眼里,这就是个草台班子。谁敢把自己一家老小一年的口粮赌在咱身上?” 他转过身,看着那间挂着“朝阳沟大队部”牌子的红砖房,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。 “二牛哥,你现在就去把广播打开。不用扯那些没用的虚词,你就给我放话出去:咱收粮,现结!一手交粮,一手拍钱!绝不打白条!收鹿也是,只要活的,当场点钱!少一分钱,让他们砸了我李山河的招牌!” “还有,”李山河指了指彪子,“去我屋里,把那个帆布包拎过来。今儿个咱们不整虚的,就得来点硬货,把这帮人的眼珠子给震开喽!” 李二牛一听“现结”俩字,那腰杆子立马就硬了。 第(2/3)页